“這麽厲害？！”顧念之驚訝不已，身子往前傾著，急切地問：“那秦瑤光呢？她好像沒有什麽防護吧？次聲波武器也攻擊她了嗎？”

路近笑了一聲，拿著鼠標在那病房數據建模上某個綠色人影的位置點了點，“這個就是秦瑤光吧？”

電視屏幕上，那人穿著綠色手術服，頭戴綠色手術帽，臉上還蒙著大口罩。

顧念之點了點頭，“對，這個就是秦瑤光。她是剛跟著人進了手術室，所以穿成這樣。”

路近點開這個人的數據，給顧念之解釋：“你看見她身上手術服的數據了嗎？”

顧念之：“……”

看見了，但是那麽多數字堆砌在一起，她完全不懂是什麽意思。

“這個數據顯示，她身上的手術服不是一般材質的手術服。”路近笑著進一步點開秦瑤光的人影，說：“我的系統能把這個視頻裏的人進行三維透析成像。”

“三維透析成像？”顧念之下意識看了看霍紹恒。

霍紹恒說：“……就像在機場過安檢的時候，利用x光查驗旅客身上有沒有攜帶危險品一樣，是可以穿透那個人身上的衣服。”

顧念之囧了。

哎嘛，她是不是應該把霍紹恒的眼睛蒙起來？！

路近不會這麽不靠譜，在女婿面前曝光他丈母娘的“三維”吧……

她張了張嘴，心驚膽戰地想要提醒路近一聲，但又擔心自己一說，霍紹恒就覺察到她已經識破了。

以霍紹恒的處事風格，如果他察覺到危險，就會第一時間遠離她。

顧念之不想跟霍紹恒分開，只好裝聾作啞，不忍卒睹地移開視線。

但是路近的聲音在房間裏響了起來，“對，就像在機場過安檢一樣，而且我的系統更精密，出現的三維透析成像應該會更清晰，幾乎跟真正的人體模型一樣。可是你們看……”

霍紹恒輕輕“咦”了一聲。

顧念之滿臉糾結，心想你“咦”什麽“咦”？

丈母娘的身材很棒嗎？

尷尬之餘，她忍不住瞥了一眼電視屏幕。

怎麽回事？！

電視上根本沒有什麽三維透析成像！

秦瑤光還是穿著那是綠色手術服，戴著綠色手術帽，還有個大口罩，將自己蒙的嚴嚴實實。

路近是突然想到這一點了？

顧念之正想發問，霍紹恒又搶先說了：“……為什麽秦瑤光沒有能出現三維透析成像？”

路近說：“很簡單，因為我的掃描系統沒有能穿透她身上的手術服，和頭上的手術帽，以及口罩。”

“這麽厲害？！您的掃描系統沒有穿透，那次聲波武器呢？難道也沒能穿透？”顧念之好奇地問道。

路近點了點頭，笑著讚道：“念之真聰明，就是這樣。你看她身上手術服、手術帽和口罩的材質，都是納米級別，而且和她爹的氧氣罩一樣，都是有真空隔層的。”

顧念之終於明白過來了，她握緊拳頭，激動地說：“秦老先生身上的氧氣罩其實是多功能的，能夠抵擋次聲波武器，還是可以說成是巧合。但秦瑤光身上的手術服，唯一的功能就是阻擋次聲波武器！——這就說不通了！”

霍紹恒微微一笑，“這說明，至少秦瑤光對這個次聲波武器是早就知情的。”

“她死定了！”顧念之雙掌一闔，眉開眼笑道：“只要把這個證據告訴何上將，她一定死得非常慘！”

敢對何承堅的兒子下手，就等著承受何承堅的怒火吧！

霍紹恒雖然也很同意顧念之的說法，但秦瑤光畢竟是顧念之的親生母親，雖然秦瑤光對顧念之做的事早就不配做一個母親，但是別人不知道，顧念之不能在別人面前表現出這種快樂的情緒。

他輕輕咳嗽一聲，提醒顧念之說：“那就是何上將的事，你不用太激動。她是你母親……”

顧念之白了他一眼，冷聲道：“對不起，我從頭到尾都不承認她是我母親，她是死是活，跟我沒關系。”

“說得好！就是跟你沒關系！”路近忍不住跟顧念之打call。

顧念之高興地笑了起來。

只要路近也不在意秦瑤光的死活，顧念之就沒有一點心理負擔了。

她明白霍紹恒的意思，是在提醒她要註意不要在外人面前表露這種情緒，會讓不知情的人覺得她這個人對親生母親的生死都能幸災樂禍，實在是冷血無情。

可她真的不在乎。

霍紹恒：“……”

他卻從路近的話裏聽出了點別的意思，眉頭微微蹙了起來。

路近知道他在說什麽嗎？

心念電轉，霍紹恒已經開始套問路近：“路伯父，顧小姐不承認秦院長是她親生母親，您是科學家，否認這一點不太好吧？”

“就是因為我是科學家……”路近一時不察，漏了一句話，但很快警醒過來。

臥槽！

這個克格勃好可怕！

溜了溜了……

路近不再想跟他們視頻了，擔心自己抗不住克格勃的套話，忙說：“情況就是這樣。何之初是被次聲波武器攻擊，從他暈迷不醒的癥狀來，攻擊的是左腦。把他放到純真空環境裏休息十二個小時，癥狀應該得到很大緩解。他應該就會醒了。——我還有事，你早點回來。”

說完路近就掐斷了跟顧念之的連線，也關掉了電視上的視頻解析。

剛才還閃爍著無數綠色數據電視屏幕一下子全黑了，屋裏的光線好像都黯淡下來。

顧念之瞠目結舌地看著掛壁電視，納悶地說：“怎麽了？出事了嗎？這麽匆忙就掛斷了？”

她拿出手機，給路近發一條短信。

路近只回了兩個字：“忙。乖。”

顧念之：“……”

可能是真的很忙吧。

顧念之嘆了一口氣，說：“我去找何上將，彼得先生，你……”

霍紹恒拉住她，眼神十分覆雜，“你怎麽去找何上將？你怎麽跟他說剛才的事？難道要說……”

他朝電視那邊微揚下頜，提醒顧念之不要暴露路近的消息。

顧念之揉了揉額頭，苦笑道：“我差點忘了，只想著讓何少早日脫離危險。”

“不差這一時半會兒。”霍紹恒讓她坐下，“我們好好商量一下，要怎麽跟何上將說。”

顧念之點了點頭。

霍紹恒看了一眼屋裏的監控，拿不準路近這個不靠譜的人是不是還接掌何家的監控系統。

如果沒有的話，他們現在又處於何家人的監控當中了。

霍紹恒拿出手機，給顧念之發了一條短信：【這樣聊。監控不穩定。】

顧念之秒懂，回覆道：【我想想要怎麽跟何上將說……】

她的目的，是想把整件事的罪魁禍首推到秦瑤光身上，但是這件事，根本繞不開秦老爺子和秦家人。

顧念之打開手機，再一次從雲端看自己存儲的監控視頻，突然眼前一亮，連忙打字：【我可以跟何上將說，我發現那間手術室有問題！讓他派人跟我去手術室！】

霍紹恒搖了搖頭，回覆她：【你想帶人去查那兩臺次聲波發射源？我認為那兩臺機器早就被人移走了。】

顧念之不信：【可是那間病房一直被何上將派人封鎖啊？！他們哪裏有那麽大的膽子？】

霍紹恒笑了一下，輕輕瞥她一眼，回覆道：【如果是我，就算門前有一個連的士兵封鎖，我也能把那兩臺機器弄走。】

顧念之：【……行了，你最厲害。下一個！】

霍紹恒忍不住揉了揉她的頭，回覆說：【而且，路伯父說過，那兩個小房間其實不在病房內，所以就算何上將派人封鎖了病房，他們並沒有封鎖另外兩個小房間，所以秦家人應該一早就從別的出口將這兩臺機器弄走了。不信的話，你可以帶人去查。】

顧念之想了一下，站起來回覆道：【沒關系。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。他們把儀器移走了，我就不信他們把那兩間密室也能封死。只要找到那兩間密室，密室裏面曾經有什麽東西，那不就是我說了算？】

【再說何上將那麽多疑，只要給他一點蛛絲馬跡他都腦補出一臺大戲，更何況在他兒子出事的病房附近突然出現兩個密室，他不把那間秦氏私立醫院掘地三尺，我把自己的名字倒著寫】

顧念之雄赳赳氣昂昂地扔下一句話，已經往門口走去了。

霍紹恒忙站起來，“等等我，我跟你一起去，就說，是我發現的。”

顧念之回頭皺眉看他，“明明是我……”

“你為什麽能發現這種東西？”霍紹恒看也不看她，拿起來自己的大衣，“只有我們克格勃，才對密室最敏感。”

所以只有說是遠東王牌彼得發現的，何承堅才不會想到別處去。

顧念之明白過來，眼神黯了一下，“好吧，那我們去找何上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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